她鼻间晕出一声短促但坚定的“嗯”。
邹希明双手背到身后,朝镜子里的人瞟一眼,低声说:“马上就春节了,来回跑也麻烦,要不就待在家里吧。”
“?”
又是端牛奶进来,又是拐弯抹角让她留下。
老邹这是在主动示弱?
邹砚宁在心里猛摇头。
这不可能。
虽然眼前就是这种情况,但她还是更加愿意相信,这是在童教授劝导下发生的,出自老邹本意的可能性趋近于零。
她重新回过头看向邹希明。
被皱纹包围的双眼带着疲惫,眸中有清晰可见的红血丝,眼底是长年累月留下已经不可消除的眼袋和黑眼圈。
教练这个行当很折磨人,这些就是最明显的印证。
她心口一酸,还是不忍心再敌对,耐心解释:“我是想恢复下肢训练,冬天人本来就容易犯懒,和大家待在一起有督促作用。”
邹希明眨着眼,似乎还有话含在嘴里。
邹砚宁这时又说:“三十我就回来过年。”
他这时终于点点头,“回程的票我给你买,后天我送你去机场。”
他补充:“后天是周一,你妈妈没空。”
邹砚宁“哦”一声。
父女俩简短的对话结束,她目送邹希明回身出门,自己端起那杯冒热气的牛奶喂到唇边。
机票买在周一下午三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