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口说:“其实从年初就开始了,从瑞典的那场公开赛。”
年初。
比她预想中不知严重多少倍。
这整整一年时间,米姗姗一个人不知道默默承受了多少痛苦。
邹砚宁眨动着双眼,闪动的眼波渐渐泛出红。
厉泽娴继续说:“她一直很积极在配合治疗,之所以没和大家说,就是不想你们担心,也不想影响小玲的状态。”
邹砚宁想到什么,试探着问:“半年前尤伯杯那次休假,她晚了一周才归队,不会也是因为这个吧?”
厉泽娴点点头,“她家里人无意中看到了她的诊疗报告,她们本就不是特别支持姗姗走职业,知道伤情后就想她干脆退役别再回来,免得最后身体垮了,冠军也没得到。她为了回来,和家人起了冲突,被关在家里好几天,连球拍球服这些东西也都被家里人扔了。”
听到这里,邹砚宁再也忍不住眼眶里的泪。
米姗姗这么争分夺秒的人晚了一周才归队,她当时竟然被相亲这么荒唐的理由打发了。
还信了她升级装备所以暂时没有球拍在身边的说法。
她觉得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她反手在脸颊上胡乱抹一通,一下接一下吸着鼻子在啜泣。
厉泽娴身子往前一倾,双手都搭到她肩上,“宁宁,姗姗最大的愿望就是想拿一次奥运冠军,这也是她顶住压力、扛下伤病咬牙坚持的理由。她现在暂时回不到赛场,你才更应该振作,你明白吗?”
眼泪一颗颗接连从眼眶坠出,邹砚宁始终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