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一万年前还是海,这一万年变成了沙。可是再一万年它也许又成了海……”“总会有新的东西回到原地。我知道你喜欢澧朝的皇帝,可是还有很多人喜欢你啊!”
神明大惊失色:“我什么时候喜欢他!”
她对上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又心虚地抿了下唇,换了个质疑的角度:“哪里有人喜欢我。”
阮亭玉觉得自己的理智在燃烧,有种不管不顾和所有人同归于尽的错觉。叫孤烟的,叫纪枯的,还有站在你面前这个提着剑的。
你完全看不到吗?
他有这么多话想说,却最终没有说出口来。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太像了,让人作呕的相似。从来不肯把自己的心思剖出来讲给她听,不舍得让她明白,所以连教都不曾。
他胡乱地拂过自己的长发,突然拉住了江乔的手:“走。”
神明不明所以地问:“去哪?”
阮亭玉没有回答。他要带她去旷野里,去溪流边,去看樵夫和农妇,去看飞鸟和走兽。去看生死轮回这些一切都在不停变化的东西,那些虽然注定短暂却有无限生机的时刻。
夕阳渐西,天色渐暗,集市的灯火开始点亮。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他们拿了令牌闯了宵禁,等到第一缕阳光穿透茂密的树林洒在人的身上。草原已近在眼前,远处青山苍翠和风吟唱。
马匹的鼻息越来越轻快,马蹄的声音也被柔软的野花包容。
江乔被抱在怀里,她从未这样快速地骑马驰骋。做神仙的时候不会,做林家三小姐的时候也不会。她能听见阮亭玉高声指令着身下的伙伴,他们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她眯着眼睛,被吹的有点想笑。江乔想到了很多人,但是风太吵,所以这些念头也被抛之脑后了。她什么都无法思考,连目的地也没有地蹦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