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轻闭了下眼,用力将伤药按在那处洞穿伤上,他的惨状好像取悦了那个坏脾气的姑娘,她呵呵地笑起来,说他活该。
“你是第二个想杀我,还活下来的人。”
顾厌离却问:“前一个是谁?”
少女不出声了。
外面打更的人起来了,唱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盛夏的蝉鸣太响,盖过了胸膛里的窸窣。
过了很久,久到顾厌离都以为自己就会这么沉沉睡过去时,少女拖着慢悠悠的步子走过来,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
“分我点。”她说,然后不客气地拿走了伤药倒进嘴里。
顾厌离抬了下眼皮:“那是外用的。”
却已经来不及了。
“咳咳咳咳……”江乔被这腥苦的味道呛的眼泪都要流出来,她皱着小脸到处找蜜饯,这屋子里只有两份吃食还算完好,她带来的荷花糕,还有甜粥。一个加了□□,另一个放了足量的鹤顶红。
这回轮到顾厌离轻轻说了句:“活该。”
男人嗤笑。
神明被气的发抖,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想,真是太苦了。所以在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凭着本能突然欺身而上。
狼狈的七皇子猛地嗅到了她身上那种让狗发疯的香气,他来不及反应,然后就突然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堵住了嘴。
先是因为猛烈的碰撞感受到了疼。
没有丝毫的暧昧,只是因为撞击而单纯的痛。他的鼻子因为痛而酸了一瞬,再然后,他尝到了外伤药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