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没一会,夏冉就睡了过去,靳司让没叫醒她,先开去医院结清了费用,一个小时后到的公寓。
估计是累极了,她还在睡,靳司让陪她小憩了会,睡醒后拿上烟盒跟打火机去了客厅。
阳台门开着,他换上拖鞋,边走边点烟,答应过她慢慢戒,他就没有多抽,两根后,转身,将打火机随意抛到沙发上。
早上十点的阳光温度攀升,烙在后颈,一片滚烫。他伸手往后探出,却什么都摸不到,这让他陷入到茫然之中。
这种情绪来得迅猛,不得章法,耗费了他足足十分钟才成功从它的阴影中剥离出来,他沉沉吐出一口混着淡淡烟草味的气息,回到卧室,没在床上看见夏冉。
浴室的门开着,里面传来轻微的水声,他心脏猛地一颤,仿佛失去了支撑点,腿跟着一软,几乎是连跑带爬,狼狈不堪地冲进浴室。
浴缸里的水快要满出来,水里藏着一具单薄的身体,紧闭着眼,脸色惨白,分不清是不是被水浸泡的。
他的胸口就那样被她的孱弱劈成了两半。
他捞起她,就像捞起了一张薄薄的纸片,轻轻一扯,就能掰成两半。
夏冉在水里没待多长时间,以至于靳司让出现时,她的意识还是一片清明,甚至能听到他的恐惧和不安。
她睁开眼,沙哑地叫他,“哥?”
靳司让神情木讷,几秒后才有了些反应,他没说话,抱住了她。
他还记得她以前说过,要是他感到孤独了,别拥抱水,直接去抱她。
他不清楚自己的拥抱能带给她多少温暖,但这一刻他除了紧紧抱住她外,别无选择。
夏冉心脏砰砰直跳,隔了几秒,轻抚他颤抖的背,“我没想死,刚才我只是不太舒服,不会再有下次了。”
自虐的人是她,反过来安慰他的人也是她,可对着她阴郁病态感十足的脸,靳司让说不出半句指责的话,只是:“下回难受的时候,就来抱我,我就在你身边,哪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