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他是为数不多成功习成草木剑功法的人,所以见到太多弱不禁风的普通人后,他便变得更加嚣张傲慢了……这比寻常人更加强大的武力加深了他的自傲,导致他丝毫不知收敛为何物。
比起柔弱渺小不起眼的草木,他更像是在旷野中肆意生长的野草, 蛮横野性, 肆意妄为。
木摇光对他为数不多的记忆,便是他闯了祸后, 爷爷拿着扫帚或是藤条, 追着对方满院跑的场景。
或者是因为英雄救美得罪了人,或者是因为一言不合与别人起了冲突, 又或者是因为教训上门来踢馆的人时没有控制轻重……刘夷稗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让爷爷对他大发雷霆。
而往往这个时候,他总是一边嬉皮笑脸地和爷爷求饶,一边却怎么也不肯认错,只好求爷爷打轻点。
最后,自然是被爷爷揍得鼻青脸肿,“哎呦哎呦”躺在床上叫着,让木摇光的父亲或者二叔给他上药。
这个时候,父亲便会恨铁不成钢地斥责对方,而二叔则会在一旁哈哈大笑,嘲笑对方现在缠着绷带的蠢样子。
——那是他们决裂前稀松平常的温馨场景。
然而过去的回忆已经像是旧照片一样被染上了时光的暗黄,昔年场景中的一个个青年人和那大发雷霆的老人,也同样一个接一个地逝去。
那张旧照片里留到现在的人,也只有眼前这一个罢了。
“好久不见,小师叔。”木摇光看着他平静说道。
听到这个称呼,刘夷稗眼里闪过一丝怀念,他感慨般说道:“没想到,有一天,我还能从你口中听到这个称呼……”
“小摇光,你果然很像你的父亲啊,总是把情绪掩盖在平静的脸庞下,越是生气,就越是让人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不过,你还是年轻了一点啊,杀意并没有被完全收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