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时的偏过头去看她在书桌前的背影,商依依坐在写字台前拿着纸笔在认真的写着什么,她的坐姿直挺,像是从小受过严格的书写训练,她时而停下笔沉思,时而快笔直书,钢笔的笔尖在白纸上纱纱作响。
何梓明不是不好奇她在写什么,字体是什么样的,但他只能默默的坐在她身后。
他对她的一切都想去探究,隐隐的感到她的过去是那么不同寻常,好像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犹如罩在一层薄雾里,找不到那个线索。
她写完后把纸张折好,仔细的放到了自己的手袋里,然后靠在床头,拿起了她压了书签的《基督山伯爵》,何梓明发现这本复仇的小说她已经看了一大半了,于是两人在房间里各自看着书。
“可以出发了吗?”商依依合上了最后一页,第一次抬眼看他。
何梓明掏出怀表,已经四点了,他点了点头,与她一同站起身来。商依依神情肃穆的整理好身上的衣裙发式,拿着手袋,感觉是要去参加的不是晚宴而是葬礼。
何梓明到饭店前台取了预定了带去参加晚宴的礼盒,商依依在他到门口叫车的时候,把写好的信和三千块的支票一起封好寄走。
车到了,他坐上去后伸出手牵商依依的手,扶她并排坐下,僵硬的握住她的手,目视前方,没有放开。他第一次这样认真的握着一个年轻女人的手,在一个不合时宜的时候。
在这沉闷的一天里何梓明无数次想说对不起,试图收回早上的话,几次想告诉她那些他说不出口的感觉,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这是他的人生从没遇到过的难题。
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覆盖在她冰冷的手背,拇指压在她的手心,她的手心很软,她的骨节很硬,只能由着她冷玉般的手指不露痕迹的抽开。他的指尖渗出一股酸涩蔓延到了心里,潮润的手心被他捏成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