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壶里的咖啡摇了摇，倒进杯里，拿起轻轻抿了一口，氤氲的热气湿润了眼睛，他依旧没有说话。

林斐走到他身后，双手抱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路西法，你是不是在害怕？你怕你发现他其实并不是加百列，所以……”

路一晨回过头侧眸看着林斐，他在他清澈的瞳孔里看到了他自己。林斐其实就是赫赫有名的天使拉裴尔，林斐不过是他在人间的化名。

拉裴尔说的没说错，他的确是在害怕，五百多年了，他一直在寻找加百列的下落，他也曾经遇到过长得和他相像的人，可是每次到最后他总是失望而归。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闭上眼睛，似乎看到了遥远的过去，那个时候他们都还一起生活在失乐园，他们是守护天界的四大天使长。

不过他们四个人之中，加百列却是最特别的，或许因为他的性格更为内向腼腆的缘故，路西法一直都把他当成一个孩子。

但是这个小孩子却总是喜欢偷偷跟在他的身后，无论他去哪里，只要不经意地回过头，就会看到那个如影随形的家伙。

“出来吧！别躲了！”雾气氤氲的森林里，路西法顿住脚步。

加百列从树丛后面走了出来，因为被发现了，他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扑闪着，脸上藏不住的羞怯。

“你为什么总跟着我？”路西法回过头看着那个有着女孩一般漂亮面孔，笑容腼腆的银发少年，耐人寻味地问。

“我……”加百列低下头，想要说什么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红着脸跑开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其实外表看似柔弱的加百列其实是他们之中性格最倔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