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想象中的责问或棒打鸳鸯不同。
陆老爷子表现得极为客气。
一旁的陆林英也使眼色,鼓励道:“邹老师,您别紧张,快坐。”
也不知到底是为了何事,邹婵的目光看向一旁紧闭的病房门,有些惴惴不安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手指不住地攥着手心。
“不知道您找我有什么事?陆知远他……”
邹婵一说话,才察觉到现在自己脸上哭过的痕迹还没有清理过,眼睛肿胀,脸颊浮肿,头发乱糟糟,衣服也没有换,还似乎昨天的,此时她的形象实在是上不了台面,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她一颗心悬在半空中,焦急不已得攥着自己的手指,想要问陆知远的状况,却不知从何问起。
像是看穿了邹婵心中的担忧,陆老爷子忽然笑了笑,一双平和的眼睛看向邹婵,缓缓说道:“你是个好姑娘,这么多年,我们家那小子,就谈过你这么一个女孩子,想必也是很喜欢你。”
“他呢,目前没什么危险,昨天晚上我们紧急将人转院到了这里,知远也获得了最好的治疗,今天早上人就已经醒了。”
“只是……”
说到这里,陆老爷子忽然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担忧和为难的神色来。
“情况有些复杂,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他说。
邹婵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打算。
她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会死,可能会残,可能会……各种各样最坏的打算。
唯独没想过这种。
进门之前,邹婵还以为陆老爷子只是吓吓她。
人类在遇到不想面对的情况,总是能编出无数个理由来说服自己,保留一丝希望。
直到她看到病床上半躺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