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听到陆知远有些忍耐和有些难过的声音,说:“等你支教之后,我可以娶你吗?”
他说。
窗外电闪雷鸣,一片漆黑。
大雨瓢泼。
此刻,她浑身炽热,被喜欢的人抵在怀中。
彼此肌肤相贴,心脏挨着心脏,身上滚烫的温度炙烤着彼此,紧密相拥。
男人看着邹婵的眼中,难掩克制。
漆黑的,又暗暗透出点儿光来。
像是某种祈求。
邹婵忽然想起,高考前不久的那一个月。
少年清瘦,一身宽大的病号服脆弱而苍白地坐在病床上,罕见地流露出一丝落寞。
他同她说,他很早就没了母亲。
奶奶也在初中的时候去世了。
生命很脆弱。
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很温暖的人,总是一个个先后离去。
他说,也许生命的过程,就是接受一个又一个的告别。
可他不服。
少年执拗的表情,眸光却堪称平静地望向窗外。
身体里的骨头像是要刺破皮肤冲出来,宣告他内心强烈不甘的感受。
那一刻,邹婵终于彻底明白了陆知远的心情。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后颤抖着声音,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