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位老板,高兴的时候,话多。
不高兴的时候,只言片语都懒得。
从早上到晚上,一直待在办公室,看着公司文件。
然后,杀伐果决地把一个又一个方案推翻,语气也是淡淡:“重做。”
但刘助理晓得,这人不高兴了。
一整天是提醒吊胆,一直到,中午吃饭时间,两人在公司食堂,遇到了一个年轻小伙子。
这位年轻才俊的老板,忽然就停下脚步。
刘助理认出来,这人是几个月前,老板在车子里,盯着很久,跟邹老师吃饭的那个年轻人,顿时福至心灵,开口道:“那好像是邹老师的弟弟。”
他本以为自己抓住了这位老板不高兴的源头。
却没想到,男人却知道淡淡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抬步快速离开了。
只留下刘助理百思不得其解地,站在原地继续苦恼。
陆知远确实是不高兴。
不过不是对邹婵,而是对自己。
下了班,给刘助理放了假。
自己也没走,而是一个人独自呆在办公室里,拿出手机,习惯性点开某人的微信,指尖微动,却不知道要说点儿什么。
骄傲如他,也是头一会儿对一个人如此上心。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又怕吓到对方,可也不愿就此放手。
没有哪一桩哪一件曾让陆知远感觉到如此挫败。
窗外的夜色,朦胧,连缀的路灯像是一串项链,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流动的车流,像是会发光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