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有一瞬间,邹婵还以为陆知远要认出自己来了。
可马上,便在心里否认掉了这一猜想。
怎么可能呢。
自己可是高中三年毕业当天,被当事人盖棺为‘她谁啊?不认识’的人。
时隔近八年,邹婵现在想起来,还是忍不住小脸微微发白。
不可以再不自量力了。
她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
“刚才我已经跟陆白同学沟通过了,小朋友虽然犯了错,但态度很端正,也麻烦陆先生转告陆白妈妈,平时多多进行督促。现在正是孩子成长的关键时期,平时生意再忙,建议还是多多抽出时间来陪陪孩子。”
邹婵暗自攥紧拳头,假装自己平静下来,一口气说出一大段话,原本微微颤抖的尾音,到后来也渐渐平复。
说着,琥珀色的眼眸直直地望向陆知远,语气平直,好似真的一派平静的模样。
“另外,下周也希望家长有空还是多多亲自送小孩儿来学校。”
邹婵尽量语气平常地交代完,随即公事公办地抬眼望向男人。
男人西装革履,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向她,似乎在极为认真地听她说话。
等她说完,男人点点头答应了,笑道:“好的,我会转达给孩子的家长。”
说着起身问道:“邹老师家住哪?我送你。”
一幅作势要送自己的架势。
礼貌而疏离的架势,大抵是完全没认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