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同时发现了他,抬头时两行清泪正从眼角划落,沿脸颊流淌。
野利蒙尘脸色大变,惊讶欢喜如释重负,两步飞奔到身边,随即解下身上外衣,帮衣不蔽体的人披上裹紧,
“我找到你了。”
眼泪混合血渍,血污糊满整张脸,不知道他到底受了多少伤,而额头处明显伤口最深,简直可以见骨,鲜血渗出不停,一点一滴沿鼻梁蔓延到嘴唇,连同眼泪一起,泯于唇缝,被他咽下。
野利蒙尘的出现,被当作仅有的救赎,不知在崖底困了多久的金以恒搀紧来人的手臂,盛满泪水的双眼俱是渴望,他乞求着说,“蒙尘哥哥他不见了,我明明想救他的……他不能死啊……”字字声声呜咽啜泣。
“他不会死的。”野利蒙尘一手揽住后背,一手抚上后脑,把金以恒与自己紧紧贴在一起,覆在耳边起誓,“他也不会再让你受伤。”
过了好久,两人才分开,金以恒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望着眼前人不敢眨眼,将信将疑,小心翼翼问道,“真的吗?”
“真的。”野利蒙尘点头,替他撩开遮挡眼睛的发丝,再次点头,含笑道,“千真万确。”
可金以恒哭得更伤心,“我没有骗他……我没有……没有……”他像在冰天雪地里被抛弃的孩童,没有家没有亲人,不见光明忘记温暖,只有伤心和绝望。
“是他的错,”野利蒙尘把人团抱,任何寒冷和痛苦都不愿让他承受,用全身做他依靠,“野利蒙尘自以为是,闭目塞听,他的错不能让你承担,你来罚他。”
金以恒破涕为笑,下一刻神色凄美,“可是我好疼。我想他,见他的时候都好疼。”
“哪里疼?”野利蒙尘眉头紧缩,望着脸上伤口,连话里都带轻柔。
“头疼,胸口也疼。”金以恒双手抱头,窝在野利蒙尘的臂弯里。
该死的“良辰”。野利蒙尘帮他按揉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