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衣着半旧面黄肌瘦,抖索着说不出话。
金以恒皱眉,手上力道放松,口气也随同缓和,“小妹妹,这首歌真好听,可以跟我说说是谁教你的吗?”
“是我娘。”小姑娘长在乡野,也识得金以恒这身装束和过年时候大家拜得画上神仙一样华丽好看,只不过画上的神仙衣服颜色老旧发暗,而眼前的大哥哥全身都是金灿灿的。
“呵。”金以恒听见这个回答,落寞得摇了摇头。山顶的风夹杂飞絮和不知哪里来的野花花瓣,吹得人心头冰冷。荒草沙沙响动,远处又来一个人,金以恒眼神一转,原来是个老妇人,佝偻驼背蹒跚挪步,“阿花。”唤得就是小姑娘。
“奶奶!”小姑娘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跑到老妇人身边,“我采到很多野菜,我给你晚上做野菜粥吃。”
老妇人慈祥得摸过小姑娘的发顶,“好孩子,米不够了,我们就吃野菜汤,啊。”她边说边领着小姑娘要离开,刚转过身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她浑浊的眼珠瞪得老大,把人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反复打量了好多遍,不可置信连连发问,“您是,是从漱玉教来的吗?”
金以恒摇头,“不是。”
老妇人活了几十年,经历世事变迁,她一看就知道金以恒通身气派多半是门派中人,于是壮着胆子问道,“那您知道霓夫人吗?我们全镇的人一直都记得她的大恩。”
老妇人的眼睛浑浊,但目光纯粹,虔诚得把刚才话里提及的人做为毕生信仰。“我……”金以恒平生第一次躲闪语塞,他拔腿要逃,老妇人追了两步将要跌倒时被小姑娘扶住,“奶奶。”
“公子,小镇很多年没有您这种贵人来过了,如果您知道霓夫人在哪里,能不能替我们对她说谢谢。”老妇人跪倒拜求金以恒。
“阿花,你也来,霓夫人是我们全镇的救命恩人。”老妇人含泪看向孙女。小姑娘听话得也一起跪在金以恒面前,惹得他连退两步,“你们起来,起来。”他抱住头蹲下身,额头突如其来抽疼,冷汗瞬间流过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