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呢!”金以恒眼神一变,音调拔高,威严立现。
金山儿脸色煞白,他离开床榻,跪在地上,低头说道,“属下先前乱开了玩笑,恳请盟主恕罪,盟主今生待属下的恩德,属下一定誓死报答!”
金以恒放下了药碗,语气缓和,“起来吧,过来坐好。”
“是。”金山儿听话,重新做坐回床边。
“小山,”金以恒看着他清瘦的脸,落寞道,“你能回来相当于这条命重新来过,我抹去你的记忆,让你真正只做一个伺候我的小侍从,你愿不愿意?”
“我……”金山儿哽咽,违背本心的“愿意”两字怎么也说不出口,没有了记忆,一切过往会消失得干干净净。暗无天日的童年可以一笑抛弃,是因为在燕齐明霞重新活过,“我舍不得盟主对我的好,我不想忘记。”金山儿眼中闪过泪花。
“那就不抹,只做随从,再不要提我先前那些妄想,明白吗?”金以恒自嘲着,哪里还有灵力能抹去记忆呢,小山今后不该为自己过往那些可笑的“大业”而活,才能保住小命。
与金山儿的誓死忠诚不同,金以恒更不愿被忘记,两个人结识了多年,日后世上多有一个人记得自己也是好的。
金山儿有些懂得金以恒的用心,又不能全部懂得。
“盟主,喝完药我伺候你穿衣服吧。”金山儿劝道。
“不喝了,”金以恒懒得去究问都是什么药材,更怕喝苦药,先前浮浪共渡一晚的残篇记忆慢慢清晰,他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略显宽大的寝衣,与野利蒙尘的同色,寝衣上飘来熟悉的熏香,怪不得昏睡时有种和他抱在一起的感觉。“你,见到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样子的?”金以恒看着自己整齐的衣领,全身显然已经沐浴过了,只是腰酸得厉害,他揉了揉,装作无意间问起。
“啊?”金山儿跟不上金以恒的思维,一时来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