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孞耳力好,他听闻赵念心的声音后连忙赶到殿外,白玉石阶之下,世子脸上身上全是血迹,还有韦氏在他身后紧追。
“爹!娘!”赵念心用尽全力,朝着金爰君所在的宫殿哭喊,他再也跑不动了,重重跌在地上。
赵孞飞奔下台阶,在安政殿前抱起了赵奄奄一息的赵念心。
诺大的华盖宫中,最尊贵的身份要用血亲的离世来换。悠远的丧钟持续着,每一声都敲击在心口,钝痛着扼住了气息。
赵孞下令严密封锁华盖宫。
金爰君的寝殿中,只留韦氏,赵忞,赵孞,还有被赵孞抱在怀里的赵念心。
“大哥,你母亲要杀我……”赵念心抽泣不止,重复着。
赵孞看着颤抖不停哭泣不停,仿佛被抽离了魂魄的赵念心,低吼道,“六弟是父亲亲立的世子,理应由他继任玄尊之位!“
赵忞也揪心得看着赵念心的脸,朝着殿外喊道,“御医呢?!还不速速来为六弟疗伤!”
韦氏跪在床前,无一点悲伤,痛心得对着赵忞道,“我儿,你糊涂么?!世子如今面容变成这样了,还能继任玄尊?”
“韦夫人!”赵孞虽不是韦氏之子,平日仍会以庶母之礼相待,今日他洞穿韦氏所做绝不是“失手弄伤了了世子的脸”这么简单,他怒无可遏呵斥道,“你今日所做已是死罪!”他未及弱冠,早有贤名,父亲崩逝,政权交接本是多事之时,如今却闹出巨大丑事,他心中悲怆,这一吼居然颇有父亲驾驭朝堂的气势。
韦夫人权力迷了心窍对赵念心下手,今日功亏一篑已是完败,她自知无法全身而退,豁出性命也要为亲子谋夺尊位,“呵呵!我死?我那刀没要了赵念心的命,可他喝了我的糖水,也活不久了,我死了有他陪葬也值了!呵呵呵呵值了!”她跪在金爰君的遗体前,笑得放肆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