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恭,应当为你分忧,三哥。”金以恒说得热络。
“那六弟何时启程?”赵孞偏头问道。
“明天启程,先回燕齐,换件衣服,吃点好的,然后就去高渝,将霓承岳首级献给昭王。”金以恒起身行了一礼。
“好。”赵孞声音如虹,目若点漆。
金以恒本想送客,忽然又想到了一事,“对了,你家大侄子这一年总是寻机暗地里明面上要我进宫陪他,是不是你一直把持着朝政,对你不满,要利用我来帮他夺权啊?”
赵孞的脸色如常,不像动怒。末了才看着金以恒说道,“他就是玄尊,中原的主人。”
金以恒听明白了赵孞的未尽之言,大政迟早都要归还于赵元旭。心中泛起的不屑笑意被自己强行压下,并不显现在脸上。他亦回视赵孞,月光水波潋潋,全权重臣如瑛玉般的脸上只有坚定贞誓。
“啊呀,”金以恒恍然,黑夜下他绽开了笑靥,“昭王来我家,都没来得及上茶。”
“不用在意虚礼。中原亦是你的家国。为家国尽忠灭寇,待你得胜回来时,我为你斟酒。”赵孞早已洞穿了金以恒的逐客,犀利复杂的眼神扫过他全身,随后起身,拂袖绝了金以恒装模作样的相送,独自离开了府邸,如来时一样悄然。
“昭王殿下,”一声轻呼传入赵孞的软轿,原本闭目休憩的他睁开了眼睛,朝着轿外,语气冷峻,“说。”
吕风林踏着回宫的御砖,低低地说道,“今夜逍遥京的结界有被人撬开强行破出的痕迹。”
“哦?”赵孞命人停轿,掀帘而出,指示吕风林跟上身侧,“查到了痕迹却没有查到人,对么?”
吕风林不敢直接承认,低头看着自己的靴子,鼓足了勇气才说,“属下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