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子委屈劲对芒寒来说,比酒劲还要上头,猛地就涌上心头,凭空刺|激他的泪腺。

“你还不信我。”

芒寒眼睛瞪大,留着那圆滚滚的水珠在眼睛里不掉落。

“你没有带上我,所以我找上了你。但你怀疑我,甚至,你都更相信那个食铁兽。”

虽然是控诉,但芒寒大概是天生不是那些软萌的异兽,学不会撒娇卖萌的语气。他哑着嗓子,只让人想到了那几万吨的难过,没人会觉得这控诉孩子气。

周择木忍着全身上下的钝痛,稍微直起身子。

“嗯,对不起。”

他抬头摸了摸芒寒的头发,语气轻柔得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

“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行吗?”

“我听到了你说要丢了我。”

芒寒的声音呛着哭腔。

“对不起。是我脑子不好,能不能不追究我这个傻子。”

芒寒盯着周择木,最后问道。

“你为什么忽然就消失了?”

他努力咬着牙,像是忍住齿间的颤栗一样。

“我……以为你生气了。我以为你就算想起来也照样厌恶我计算你的这件事。我甚至以为……你不会醒来了。我怕你……”

芒寒说着说着,哭腔零零散散地冒出头,而身体像是没了力气一样,头垂下去,整个人跪下去,好似跪拜。周择木急忙扶住他,轻轻地把他支撑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