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择木没有消失,他又说了一句。

“对不起,芒寒。”

他还说。

“抱歉,我失约了。”

芒寒感觉眼睛有些酸,可能是睁着太干了,这眼睛酸得想要泛水。

理智告诉芒寒他应该回答“没关系”,就像周择木告诉他的一样,但芒寒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说着。

“你说过的……”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的咽喉处好像是吞了几万斤的委屈一样,发不出声音,一丝也挤出不来。这几万斤的委屈还选择性透过,把芒寒不知道什么时候露出的哭腔给传了出去。甚至他刚刚说的那几个字,都好像是浸泡了好几年的陈年佳酿一样,只不过这佳酿也充斥着满满的委屈。

周择木俯下身,也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触碰芒寒,最终伸出的手悄悄放下,也跟着芒寒一样蹲下去看芒寒。

“所以我才说对不起。”

虽然这里没有任何光线,但是周择木和芒寒靠得很近,他们可以看得到对方。周择木沉默地看着芒寒,好一会儿又说。

“我没有在开脱我的罪责,我只是……现在有些嘴笨。我保证,明天,或者给我一点时间,我再找你道歉,好不好?”

周择木蹲下来之后,芒寒就不用再抬头了。他平视着周择木,看到了周择木眼里倒映着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