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择木慢半拍地回过神来,慢斯条理地瞥了周良一眼,好似没有走神过一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不就是那几个陈芝麻烂谷子的陈年旧事吗?”
虽然周择木伪装得像个人样,但周良好歹从小和周择木一起在帝都星闹过事的,心里对周择木这厮的德行清楚得很。
他平时都懒得搭理周择木这德行了,但现在他是皇上不急太监急,气急攻心地骂道。
“你这德行迟早不得被他们搞死!还是又觉得自己活不下去了所以打算自暴自弃送死是吗?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像以前一样?非要再死一次吗?夫人说的没错,你……”
他猛地住了口,声音戛然而止得突然,像是待宰的鸭子一样喉咙被人用利刃从脖子上割开,一口气吊不上去,那气焰也硬生生地被这利刃给拍下,熄灭得彻底,于是便成了那被宰的秃毛鸭子,没了生气。
这话里的信息量挺大,单单一个“又”字和一个“再”字,就藏着不少爆炸信息。
但周择木只是忽然想到:幸好芒寒离得挺远,听不到这些话。
周良垂下眸子,看上去更加病弱了,好似被雨打的兰花茎叶,垂着有些蔫。
那些话本来就不该说,偏偏还提及了周择木的母亲。
死不死,活不活,还有以前,这些早就不该说了。
周良觉得他这些话说出口,并不是就代表他对周择木有多么关心,他很清楚自己,他只是在以另一种方式逼迫周择木,和那群人没有任何差别。
他们之间有一瞬的凝固,但又好似不是一瞬,两人之间都知道这些话语意味着什么,以至于好似时间流动速度变得极其缓慢。
在周良大脑错误地把时间判决成许久之后,他的耳边接收到了一阵轻笑。
“你这话说的,还怪自相矛盾的。”
周良抬眸瞧了一眼周择木,他的表情很云淡风轻,丝毫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堆积,是焊在脸上的不正经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