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雪知道江欲晚这个人,要让对方心甘情愿的成为一个弱势的被照顾的角色,那恐怕比登天还难。

此刻江欲晚扬着头,皮肤瓷白,嘴角带着点挑衅的笑意,扬起这一片天地唯一的艳色,山风抚弄着他额前的发丝,飘动间像是天上那只鹰的剪影。

四周空旷寂寥,重雪情难自禁的低下头盖住那一片柔软又张扬的红色,等尝到点腥咸味后才抬起头,“我刚问的事情你还没回答。”

江欲晚抬手擦了一把嘴上的湿意,拿登山杖在重雪的腿上轻敲了一下,“光天化日,干什么呢?”

重雪也不在意,牵起江欲晚的手顺着小路开始往上走,手上用了点力气想让江欲晚省点劲。

两人耳边只有细微的风声和脚下碎石滚动的声音,彼此听得见对方的呼吸,

听着重雪比平时粗重一些的喘气声,江欲晚心里安定了一些,确定自己真正的拥有了这位神明后,慢慢讲起了自己的事情。

他的父母各自有自己的生意和家庭,从小对他就是处于一个放养的状态,而他在继承了爷爷的那一部分遗产之后就开始满世界的乱跑,个把月不和朋友家人联系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至于朋友,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谁也没胆量和时间陪着江欲晚到处乱闯,多是在听到江欲晚的经历后空叹一句羡慕,转身又回归到了一亩三分地的安全区。

“都说人其实就是自己社会关系的总和,这样算下来,我这个人其实存在与否的区别都不大。”爬上一个山坡后,江欲晚喘口气给自己以前的生活做了一个总结。

这些话他从来不和别人说,在外人面前江欲晚永远是那个对平淡生活的竖中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