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定邦听话地走到了锅边,拿勺子搅着锅底,梁琇则把鸡蛋在灶台上敲碎,她故意没煮太久,溏心鸡蛋更好吃。被冷水激过特别好剥皮,蛋清瓷白透亮,让人想捏在手里,吃进嘴里。
秦定邦看着梁琇一脸认真地剥掉鸡蛋的束缚,又把软弹的美味递到他嘴边,“先把它吃了,垫吧垫吧,粥一会儿就好了。”
他依言低头咬了一口,的确是溏心鸡蛋,蛋黄就像黎明刚窜出地平线的太阳一样红,“那一半你吃吧,火候掌握得刚刚好。”
梁琇很开心,这是她少有的被夸火候好的时候,“好吧!”她弯起眼睛,开心地把另一半鸡蛋也吃了。
吃晚饭时,受到溏心鸡蛋的启发,除了两小碟惠英托卢元山送来的小酱菜,梁琇还拿上桌几个高邮咸鸭蛋。蛋皮上敲开一个口,用筷子往外挑出滋滋冒油的咸蛋黄,就着稀粥,真是绝佳的美味。
梁琇吃得很认真,也说了很多话。她跟外人有事说事,没事无话,但跟秦定邦,却总有说不完的话,大到东西方各国的战事,小到白日里的见闻,甚至路上看到的一片叶子,一只虫子,都会讲给他听。
秦定邦坐她的身边,静静听她说,也静静地看她说,偶尔喝口粥,吃着梁琇放进他碗里的咸蛋黄。
他们认识了有四年了。
但只要在他身边,梁琇就一脸童真。秦定邦喜欢看她这副可爱的模样,越长越小似的。他也希望她永远这样,太太平平地在他身边,做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对了,今天朱太太跟我说,她有个弟弟,有一批货,想通过你给运出去。”
“什么货?”秦定邦停了筷子。
“不知道什么货,只说是硬货,就这么有头没尾地提了一句。我说公司的事我都从来不过问的,但是可以回来跟你说一声。”她把咸蛋黄流到手指上的油舔了舔,“她像是在探我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