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秦定邦转着面前的酒杯,话只说了一半。
孟昌禄拍了拍胸口正色道,“这事包在我身上,那个冢本,给他抓个共产党他不见得多激动,要是给他送箱钱,他能半夜起来再数一遍。那人眼里只有黄白之物,有钱好办事。”
“孟兄真是快人快语,”秦定邦笑着又给孟昌禄斟了一杯酒,“给冢本的好处不会少,我们也绝不会让孟兄白辛苦。”
就这样,秦家码头这边再出货时,便很少再遇到日伪的盘查了。即便有人来,也只是走个过场,打个马虎眼就过去了。
冢本信助夜里都能乐醒,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真金白银就到了手,这不比他去战场上拼命来得实惠?
他要让秦家码头运行顺畅,把生意做得顺顺当当的。谁要是挡了秦家发财,就是挡了他发财。
所以,即便他收到了匿名举报,说秦家的货里有问题,也被他生生给压了下去没有上报。
秦家买卖做不成,谁还给他送钱?对自己没利的事,他才不会做,傻子才做那冤大头。
至于孟昌禄,秦定邦出手阔绰,每次给他的都不少。孟昌禄不禁感慨,和伪政府的那点微薄薪资比起来,他用职权换来的丰厚好处,才是来上海前他老婆搬空家底买来的这个职位,真正的意义和价值所在。他老婆,真个是旺夫兴家的大吉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