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背靠七十六号,有个看似可以为所欲为的靠山。但他其实很清楚,七十六号只是看重了他的牙更尖、爪更利,看重他见利忘义,可以随意差遣。说白了,他只是七十六号的一条狗,一个夜壶,说丢就丢,说弃就弃的。
对于怕他的人,他是恶鬼;对于不怕他的人,他的生活里到处都是可以下手的破绽孔隙。即便天天派人保护他,贴身防卫着,也是暗箭难防的。
更何况,关键的时候,又有谁会舍命护他?
他猛然发现,在真正的对手面前,他竟然如此脆弱不堪,无所遁形。
不过,只要能对自己有利,他的想法转变的比谁都快。
本来这件事就是他手下的蠢才无能。那个吴胖子脑子一直不灵光,是被外室的弟弟从老家带过来的,一心想着如何在上海发财。眼瞎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干活手脚不利索,偏偏就牵连到了秦家。
还有那些去秦家工厂动手的,让他们给人添堵,谁让他们闹出人命的?说起来也是找死,命就该绝。
识时务者,就得咽得下这口气。想到此处,冼之成迅速调整心态,没必要为了些该死鬼,搭上自己的安危。
就这样息事宁人吧。
他停止了所有针对秦家的行动。可是过了两天,还觉得心里不踏实。当初他混迹江湖时,秦家父子的那些传闻,让他夜不能寐,食不安寝。于是再次给秦定邦去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