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们轻声笑了笑,颇为动容,毕竟单听讲述就能想象完成这一切需要多大的决心和毅力。
当闯入本不属于自己的领地,陌生和被排斥感率先袭来,全身细胞都处于高度戒备状态。水压和厚重的潜水装备限制了活动,大脑无暇顾及其他,“只有简单两个想法:我要记录有用的东西,以及我要活着上去。”
他顿了顿,“人总归是群体动物,回到熟悉的陆地,孤独也随之而来。”
等万物寂静,海面宛如被人打翻的墨水瓶,视野所及之处,只剩他们这艘船在海上孤独飘零。
一整天的体力和脑力活动结束,自然需要放松休闲片刻。船员们凑一起解闷子的方式很多:下棋,打牌或是玩一些外人听上去嗤之以鼻的猜谜游戏。
海上卫星网络信号时好时坏,加上每天任务繁杂不定,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无法和亲人朋友保持正常的联系频率。三四天回复信息是常有的事情,遇上信号好的夜晚,常常能看到好几个人蹲在同一个角落举着手机和家人视频。
当孤独被放大的时候,梁知予耳边总会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梁知予,希望你以后天天开心”。
声音忽远忽近,盘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他常会选择避开人群坐在客舱的吧台,倒半杯酒精度不高的葡萄酒,小口品尝愣神发呆。
酒意愈浓,脑海里的声音愈发清晰。
“dr梁每天都靠酒精抵御孤独么?”
“那倒没有。”梁知予被学生刁钻的关注点弄得哭笑不得,“第一我不贪杯,浅尝辄止;第二,我酒量很好,很难喝醉。”
提问的那个男生显然不打算放过他,追问道,“那你怎么缓解孤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