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桑为饮茶,随意地答,“虽然人高马大,实则是半个瞎子,大白天也瞧不清人,金姑娘有话直说,不用在意他。”
严彦:“……”
“……哦。”金芙蓉忍不住多看了严彦几眼,目光是探究的。
她见过形形色色的男人,尤其是道修。眼前这男人虽着便装,但英气逼人,锋芒不敛,尤其是腰间悬着的左手刃和断剑,上面偶有灵流闪过,都叫自己一个常人喘不上气。
这样一个一等一的顶尖道修,哪怕五个游沉加在一起都得甘拜下风,怎么也不像是桑为的随从。
这会儿严彦抱起臂也瞧向了金芙蓉,他只是垂眸,金芙蓉便觉压力骤降,这男人端详着她,像蛰伏在暗处,会随时暴起的猛兽。
金芙蓉心头猛地一跳,可她面上不显,只扶住杯盏移开了视线,说:“我今天是有一件事,需要桑为哥哥解惑。”
她站起转身,不一会抱来一个狭长的匣子,远远的,还没打开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金芙蓉把匣子放到石桌,她抬手掩鼻:“这是我上午去城隍庙扫撒偏殿时不经意瞧见的,有人用了把一模一样的偷偷换下了这把。那人已敛了全部气息,又在没人的偏殿,原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要不是这东西味道太大——”
边说,她边掀开了匣盖,“我也察觉不了。”
顿时,那股陈年累积的浓烈血臭扑面而来。
桑为瞳孔骤缩,那匣子里面躺着的,竟是把贴满镇压符咒的鬼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