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她语调忽而高扬,说完就仰头笑起来,笑了足足有好几分钟。
一旁的同事抹了把汗,神色复杂地和洛曦交换了个目光。
先别说洪敏话里掺杂着几分真假,就这状态,这条采访片子一经播出,也够掀起一阵舆论风暴。
洛曦抬起手,示意同事先把镜头暂停,只录音。
隐隐有焚香的味道从哪个角落吹来,洪敏笑完,平复心情后又坐下,“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可我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的社交账号只要登上就被强制退出,每次我求住持大师帮我,他就跟我说因果循环,自有定数。”
她又笑了,带着凄绝,“我没做错什么,不甘心落得这个下场,手上的证据在死之前我会交给警方。”
说到这,她转着佛珠的手有些颤抖,“但是警察不一定能帮到我,如果他们被买通了,如果连法律途径都搞不到周旭延,就只有舆论。”
鬼见得多,她都不相信人了。
洪敏说完,就去翻手袋,从袋子内侧取出一个本子,顺着滑下的还有一张拍立得照片。
洛曦只掠了那相片一眼,便觉眼熟,她稍倾身一看。
果然,是她拍的。
今年暑假在石硖尾做义工, 她记得这位独居长者,临走前还挽住她的手,碎碎细语:“我有个女儿是大明星,长得都好似你廿靓,她好久没回来了。”
洪敏见她一直盯着照片看,解释:“ 这就是我母亲,这张照片拍得她十分精神,她很喜欢,叮嘱我拿来做遗照。”
洛曦一时无言,没想到那日帮长者拍的肖像竟成了她的遗照。
那本日记递到了洛曦手里,“这是我在疯人院记录的日记,明天我就会去起诉他们。”
“诉讼需要更有力的证据,你只有这个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