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没胃口。”洛曦起身,目光扫过一地残肴后突然冷笑,“你们离婚吧。”
说完,她抬手抹了下眼睛。
好一阵沉默。
洛太扭头哽咽,难过出声:“囡囡对不起。”
洛曦摇摇头,“我已经成年了,你们没有对不起我。”她从餐桌起身,绕到洛荣杰身侧,缓过几秒钟,抬起眼注视着他,一字一句:“你要是动手,我就会让你身败名裂。”
用轻飘飘的语气说着最重的话。
洛荣杰定定望住她,第一次觉得亲生女儿如此陌生。
搁在茶几边的电话,响了又响。
他没看一眼,直接挂断,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和你妈咪会好好谈谈,你先回房。”
收回情绪的洛荣杰,如夏至盛开的君子兰,又成了那个最儒雅的企业家。
洛曦不再作声,踏过地面上的汤渣,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暖黄灯下,她撩开薄外衫,被热汤溅到的手臂隐隐发疼,拉开抽屉,拨开一沓厚厚的时事杂志, 她掏出了一包烟,再从第一层的柜子里找到烫伤膏。
两指捏破爆珠,空气里散开了一团白雾。
薄荷烟混合着膏药浓浓的香油味,让她感到头疼,将盖子拧好后,从飘窗望出去,一城璀璨夜景,闷热没有风,不见星月。
还剩半截的香烟被她捻灭了,在盛了水的纸杯里。
洛曦两手抱住膝盖,初试尼古丁让她感到天旋地转,头昏昏沉沉地,没多久就睡着了。
醒来时,侧脸压在自己的枕头里, 身上多了件薄毯,人还是睡在飘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