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一说一答,走进了筒子楼。
初九停在槐树下面,指着那两个玻璃瓶,“陈在野,这两个瓶子里的槐花,是你跟我一起摘的。你最好看着点儿,不要让小朋友们打碎了。”
“嗯。”
“我还在瓶子里许了愿,希望事事顺遂,别让他们偷走我的愿望。”
“嗯。”
“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嗯?”初九回过头,撅着嘴瞪他,“说两句话行不行?”
“初九,”他开口,嗓音沙哑,“回去之后就没人监督你带伞了,天气预报记得看。”
“没有别的要说的了?”初九跑回房间,“你真的很无趣。”
随着她的门关上,陈在野深深吐了口气。
他在槐树下面坐了很久,一直到更深露重,裤脚都被打湿了,116的灯才灭掉。
他抬头,月明星稀,很好的夜晚。
很适合离别。
他撑着树站起来,跺了跺蹲麻的脚。
“初九,”他轻声唤,“说不完的。”
只要想到你要走,我就会有嘱咐不完的话。
既然说不完,那就不说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初九收到了宋奢的短信。
他约她去学校见面。
想到明天要离开,初九去赴约了。
半个月没见,宋奢的脸上长了些肉。
许是在大伯家吃的很好,他连气色都变好了。人一壮起来,倒显得个子更高了。
“初九,”他朝她招手,“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