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理智的思绪绷断,段书锦开始不得章法,在屋子里乱搜。
他跨步从屋角转过,脚下不知道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吓得屋外守着的仆从走进屋来,忙问:“大人,出了何事?”
段书锦垂眸看着摔开的香炉以及倒了一地的香灰,烦躁地蹙眉,用手揉了揉眉心,随意道:“香炉摔了。”
“小的这就去换一壶新的。”仆从立马开口,语气雀跃急切,想在段书锦面前博个好印象。
“摔了就撤下去吧,不用再添换新的。”段书锦只是不喜有人随意出入他卧房,这才随意吩咐了这么一句。
谁知仆从听了竟若有所思,嘀嘀咕咕抱怨:“大人这香撤得好。自从燃了这香后,大人总是嗜睡,偶尔醒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神色冰冷得骇人。”
“你说什么?”段书锦陡然惊住,整个人呆愣在原地,凉意从后背爬起,如坠冰窖。
“我说大人燃了这香后十分嗜睡……”仆从本想重复一遍自己说的话,但见段书锦神色十分难看,他声音逐渐低下去。
“滚出去!”段书锦突然发火,扫翻了案台上的东西,一脚将倒地的香炉踢出去好远。
这是仆从第一次见段书锦发火,原来往日再温润的人,发起火来眉宇间也簇着阴雨,神色可怖骇人。
仆从哆哆嗦嗦地跑出屋,段书锦却身形不稳地撑着案台,脸颊红成一片,胸膛上下起伏,顺不过气。
他忽然想起来了第一次燃这香时的情景,当时他就觉得香气陌生,没有闻过,正欲多问几句,萧韫却以好好用膳为由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