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话的乞丐长相阴厉,脸颊上有道长疤,眸子比常人要黑,透着股狠意。
“邻……邻县来的。家中爹娘死了,我又身体弱干不了重活,所以……所以才来乞讨的。”段书锦说话时声音压得很低,让人一眼瞧出他柔弱的性子。
乞丐头子打量了一下他的小身板,似是信了他的话,放下了怀疑。
“各位大哥都是本县的人吗?”段书锦小声打探。
许久没被人叫哥,乞丐们一下子笑开了,立刻搭话。
“可不就是本县的。我是梓里乡的。”
“我是青岭乡的。”
“我是云丛乡的。”
……
乞丐们说了那么多,段书锦一个没记住,只把目光放在那个说是梓里乡的乞丐身上。
“梓里乡?我前些日子乞讨,看见有两个人在打探梓里乡的消息,是出了什么事吗?”段书锦不动声色试探。
他长相生得太无害了,声音又软又弱,一时间还真没有人怀疑他,而是七嘴八舌说起梓里乡的事来。
“梓里乡的破事谁不知道,不就是那个谁……程如墨的事。”
“这程如墨可真不是个好东西,他家中贫寒,爹娘费心费力把他供去读书。他起先也争气,一路过关斩将,走到会试。谁知他进京后就变了,吃喝嫖赌,尽沾染些不良习气,比我们这些做乞丐的还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