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一下冷到极点,冲动地差点就要说出一些难听的话来了。
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作为前辈他不能和后辈计较,作为老板他也应该保持风度和员工好聚好散。
几秒的悄无声息后,梁渠沉声吐出一个字:“行。”
行,没意见,尊重你的一切选择。
她的书面辞呈还没有正式交上来,他就重重地敲了个同意的章。
唐秋水咬了咬下唇,眼里有种近乎期待的情绪:“您……没什么其他想说的了吗?”
挽留她,让她不要走,留在匡义,留在他身边。她真正想听的话其实是这些。
只要他开口,她一定回心转意。
接下来一段等待的时间里,唐秋水的两只手死死地攥着衣角,力气大到指尖都开始泛白。可她的脸上却始终挂着温甜的笑,矛盾得似一场太阳雨。
东边是大太阳,西边是暴雨,遥遥相对,毫不相干。她不知道哪一半是真实,哪一半是虚浮。
良久,她听见梁渠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祝你前程似锦。”
一句客套话。
他对即将离开的她,就只有一句客套话。
唐秋水缓缓把手从衣角移开。
太阳在顷刻间消失不见。东边西边,天地间,只剩暴雨。
—
不出几日,唐秋水的工位就变得空空如也。仿佛飓风过境后的花园,那些在一夜之间盛放的花朵在一夜之间全部凋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