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得他挺疼的。
“你就为了这个,不要命了!”
那卷轴滚落展开,日光透过树枝,在白底黑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那上面书写着的内容——平反、罪己、正名、婚讯。
平反金翅鸟族王子信修。
数己之罪。
正半妖之名。
迎苏缈为妻。
哪一件单拎出来,不是震撼妖界的大事件。
他嘴角浅笑,轻轻地拾起着份诏令,倒是口吻平淡:“一份诏令,光盖了印玺还不作数,还需到月影皇碑下敬告妖月,方才生效。”
她就奇怪了,不就是写一份诏令么,何至于特地跑到妖界去写。先前他坠在腰间的那枚青玉,明明就是印玺。
原来,是非要敬告妖月才能作数。
可她又不知道这些章程,他随便唬弄唬弄,她也会信的呀。
这般的解释,叫她忽然喉间酸涩。
妖皇将诏令卷好,郑重地放回苏缈手中:“我已在月影皇碑下,将内容上呈妖月,待日后我重掌妖界,定一一兑现。”
他是很认真的模样,眼光至诚地望着她。
苏缈捏着这小小的东西,觉得它分明有千斤沉重。
她敛眉轻笑,片刻的沉默后,摇了摇头:“便是没有这东西,我也想通了。如你所说,此一时彼一时,从‘尊上’成为‘阿青’,你的改变,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若连我都不懂你,这世上,曾经如此孤独的你,岂不是陷入了更大的孤独。”
若孑然一身,无一知己,即便他已自由行走,也不过是被囚禁入更大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