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饭菜要紧着吃,也得多进山打野味填补。
厨房里还放着野鸡、野菜、野果子,想必都是这些逃难的百姓去弄回来的。
柴屋堆得满满的。
水缸也灌得满满的。
每个人都在用力地生活着。
苏缈轻踢了曾书阳一脚:“吃饭了,帮你舀一碗?”
“哦,”少年慢腾腾地爬起来,“不吃了,我再熬个绿豆汤,这天儿怪热的。”
苏缈舀了碗粥,给秦少和送过去。
最初几日,大几百逃难的百姓涌上山,弄得门派里头乱七八糟。什么事都要秦少和拿主意,他疲劳太过,也就身体欠安了。
眼下理顺了,才将事务丢给陈慕之打理。
刚进门,就听到几声咳嗽。
“我既然回来了,师父就多歇着,万事还有徒弟们。”
秦少和摆摆手:“不碍事。”
喝口茶润润嗓子,抬眼看了看她,道,“倒是你,听宋丫头说,你练功操之过急,险些走火入魔。”
苏缈刚把碗放在他桌上,手腕便被秦少和捏住。
他号了阵子脉,才松了脸色:“还不算太严重。你自己好生调养,切不可再乱来。”
苏缈:“知道了。”
秦少和端起碗尝了口咸淡,盯着碗里头,浅浅地叹了口气。
“野猪肉?”他眉头皱起,说。
“野猪肉不好么?”
师父神色黯淡,摇了摇头:“上回打的那野猪,四个蹄子,为师一个没啃着,唉……”
苏缈:“……”
秦少和慢悠悠又喝一口粥:“珠丫头一个人,吃了仨!”
苏缈:“……”
她一时不明白,师父到底是在惋惜那猪蹄,还是在惋惜玬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