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厉的惨叫盘旋耳边,苏缈觉得好生聒噪。
她已有些看不清楚,视线中妖皇的五官一团模糊。只是感觉到他托在背后的手,紧绷得很,不知是否正在愤怒当中。
天上飘下来什么东西,红彤彤的像花瓣。
耳边响起温源更加凄惨的狂啸。
温寨主疯了似的趴在地上。
那妖何其狂妄,竟将他珍藏在柜中的喜服抓取至眼前。妖法霸道,只将五指轻捏,便将他全部的寄托捏得粉碎。
满空碎红飘飘洒洒,落入一地渣土。
那是缈缈的喜服啊,还要为他穿上的!
温源发了疯似的,扑在地上一片片地捡,揽进怀里紧紧地搂着。
满眼都是,满地都是,风卷起碎片带往远处,飘出寨外,飘落山间……永远都不可能拼凑还原。
凄怆的痛哭回荡在山里,可他的痛和他的恨,竟一个字都喊不出来。
布片从苏缈脸颊划过——那被她绣得像鸭子的鸳鸯,碎得只剩独独一只——半昏半醒间,她嗅到了自己的气味,喃喃地问:“什么东西?”
事了了,也该走了。妖皇将她打横抱起,轻哼应她:“不配再留的玩意儿。”
一块破布,一根烂舌。
而已。
守在外头的众人一直等着,紧张地伸着脖子瞧,乍见一袭青衫缓缓走出,都惊了。
他怀中还抱着个人……是苏缈?
他几时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