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和站在废墟前,扭头望去东厢的方向,眼神五味杂陈。
背后的聒噪断断续续,他陡然低喝一声:“闭嘴!”
三个徒弟齐齐噤声。
“世人皆有自己的难处,也有自己的处世之道……尔等管中窥豹,岂知全貌,往后切勿再轻易评判他人。”
完了,小师妹中了阿青的毒就算了,师父怎么也中毒颇深。
秦少和摇着头回书房去了。步子沉沉,心事想必不轻。
昨晚月明星稀之际,那只妖进到他的房间,就只说了两句话——
“她在等你。”
以及。
“她相信你。”
就为这两句,他今日提剑下雁山,去知州衙署门前耍回疯。谁叫他向来就疯呢。
要是不疯,还不敢与妖为伍呢。
晚上的粥熬好了,樊音端进东厢房,把碗往她师妹夫面前一搁:“看什么看,难道要我喂。”
要不是师父有话在先,这粥她能照脸给这渣男泼去。
渣男气定神闲,往后翻了一页书,压根儿没接收到樊音的愤怒。
于是樊音更气了。
苏缈忙翻身下床,可不敢劳烦尊上,把碗端到嘴边:“我自己来!”
樊音替师妹打抱不平,可看师妹都不气,她个外人有什么好掺和的,索性出去,眼不见为净。
三两口喝完了粥,空碗摆在桌上。那么问题来了,是苏缈还到厨房去,还是等樊音来收?
估摸着,樊音才不愿意来讨气受呢。
看书的这位终于搁下了书,掀开眼皮瞅了眼她——苏缈的气色还稍有些不好——他只得浅叹一声,端碗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