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着声音冲她喝道,花白胡须颤抖着。
苏缈着低头,没敢吱声。
“我许你留在这里,是看在老季的面子上。留了你也就罢了,之后又留了那只妖狐,现在你告诉我,那个阿青也是妖!”
师父的暴怒苏缈早已预见,眼下她能有多乖,就有多乖,跪得端端正正无可挑剔。
她小心翼翼地说:“可事已至此,他已熟知我雁山的情况,我们却对他一无所知。若是贸然与他针锋相对,只怕吃亏的是我们。他是大妖,连玬珠都没能闻出他的妖气。”
秦少和再度扶额,狠狠剜她一眼:“我真是信了你这张嘴!”
是,她这张嘴不说则以,一说就很是不饶人,道理全叫她给占了。
苏缈很是有自知之明,往下说道:“当今之计,我看还是让我再与他接近接近,探他一探为妙。若是他无坏心,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他有坏心,咱们也好早做准备。”
“那你说说看,你想如何接近他?”秦少和问。
苏缈是认真想过的,答道:“我观他孤寂苦闷,方才已说要与他为友,他并未抗拒。”
她说的几乎都是实情,只是自己的情况半点没透露。
秦少和听她说得诚恳,终于稍稍平息了怒火,捂着胸口长舒口气。
观这些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苏缈这徒弟一心向着雁山,他是看得出来的。
出钱出力,不惜引祸上身,勤练着他雁山剑法。这样的徒弟,若不是个半妖出身,他做梦都要笑醒。
秦少和来回踱步,反复斟酌着什么,时不时瞥她一眼。这徒弟跪得真老实,一脚踹下去都不敢喊声痛的乖顺样子。
倒叫他不便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