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闻,大师兄习到六层,便一直没有突破。二师姐已习到五层,三师兄则刚刚到四层。
苏缈料想,这第一层应该没什么难度。师父既然让她自己研习,想必很容易掌握。
可是,她想错了。
她按口诀讲的,“气下于海,光聚天心”,反复试了几次,都感觉哪里怪怪的。
这浑身的经脉被堵住了似的,不通。
苏缈从午后一直坐到太阳将落,眼见这一天竟要过去了,功法却无寸进,不免心头一急。
便不顾瘀堵,强行将体内气息运转起来。
气息倒是被强行推动了,可竟像扯动了什么不能扯的东西,引得浑身突然剧痛。
苏缈一把抓住床幔,几乎就在同时,眼前陡然发黑。
这熟悉的痛感,再一次像幽冥之中伸出的魔爪,扼住了她的喉咙。
怎么会!
是运转心法不对导致了剧痛,还是突然顽疾复发?
距离上一次发作,才过去不到十天啊!
苏缈蜷缩在床上,片刻之间便汗湿了衣裳。
又是长达两个多时辰的折磨,叫她生不如死。
在痛楚的浪潮终于褪|去时,屋里已黑漆漆一片。
外头天黑了,唯有从窗纸破洞里投进来的一点淡淡月光,让人不至于睁眼瞎。
苏缈抠着床边爬起来。
不应该,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咚!”她手脚无力,撞倒了烛台。
好容易点亮了蜡烛,火光跳动起来,将她刚刚经历过又一番劫难的脸,照出十分的憔悴。
难道她习不得内功?
这个念头弗一冒上心头,她便止不住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