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实验室继续好吃好喝地供着佟初和她“男人”的概率很小，最大的可能是bk2301超乎常识的觉醒让人感受到忌惮，他们会以“bk2301违反了人工智能三大条例”为由清空它的数据库，对它的意识进行抹杀和调教这个结局也可以是最悲情的。被控制住的机器人拼尽全力向女人发出最后的告白：不要忘了我。

但是这些都没有发生。

老工程师在临死之前选择把自己毕生的心血一并带走，尽管她们都知道bk2301有电，它仍然可以运行，却因为跌碎了四肢无法逃脱熔岩深处。而人类也无法只身前往极高温的地心，将它打捞上来。

这就好像不慎调入悬浮列车缝隙的通讯器：通讯器仍然开着机，但你却永远失去了它。

整件事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地方，是bk2301并不特别。它是所有人放在心尖上的心血，而爱情生来具有独占性，它并不只是佟初的唯一。

想到这儿，郑文惠不由地叹了口气，抬手给了姐姐一个拥抱。

佟初任由她抱着，不过女人似乎没有体会到妹妹对她的安慰，她甚至伸出手像个长辈一样拍了拍小辈的后背。

“你还好吗？”郑文惠忍不住问她。

“唔，你是指什么？”佟初抬起头，她转了转眼珠，最终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郑文惠。

“”郑文惠最终还是安静地闭上嘴巴。

其实女孩想说，bk2301毕竟是个智能意识体，如果想要捕捉到它发出的信号，或者是重新复刻它并非难事。只是出于人的角度考虑，在原体被抛弃在岩浆之中，而把新诞生的复刻品视作爱人，这也许是一种背叛。有的人恐怕永远也迈不过这道坎儿。

但其实对人工智能来说是一样的，他们没有“分身”与“我”的概念，所以并不会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纠结之处。

就在bk2301坠落的十几分钟之后，郑文惠在操作台上接收到了一封匿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