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佟厚泽变得软弱、再也没有反抗的勇气,即使他已经长得很大很高,到了上了高中的年级,仍然会被父亲扒了裤子教训,只是这时候他学会了一言不发,再也不会在挨打后抱着姐姐痛哭流涕。
她救不了他。佟初想,她出手阻拦只会引火烧身。
唯一一次佟厚泽被救下是在小学六年级的一个下午,郑文惠背着胡乱塞着书本的书包踏进院门。
门口身材魁梧的姨父口里正叼着一根烟,他一边比量着手里的木板,一边琢磨着怎样才能让男孩的屁股开花。
“姨父,你打他是不对的,我可以去儿童保护协会去举报你。”郑文惠可能是傻的,总之她想也不想,看到自己的表亲被扒了裤子按在桌子上,连忙开口阻止。
佟初的父亲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被突然插进来的童音吓得一个激灵——他也会心虚,明白自己所做ᴊsɢ的事情毫无道理,于是他干笑着,用手拂了拂额头上的薄汗。
“你说什么呢?这丫头。”男人嘴里嘟囔着,他那双如同死鱼一样的灰败眼睛转了转,最终还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便匆匆逃开了。
我们如此轻易地得救了?
不,我们远没有得救,生活的噩梦还在继续。有个词叫什么来着?欲盖拟彰,就像在棺材上浅浅掩盖一层泥土一样。
但佟初的心脏怦怦直跳,血液从她的左心室涌出,带给她温热的力量——代表反抗成功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