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文惠只有三枚子弹了。
来不及沮丧,郑文惠咬了咬牙,她沉下心来,眯起眼睛,继续瞄着锁头射击。
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他们的门外已经传来激烈的响动和叫骂,有人似乎在用重物撞击着门板,不一会儿就把钢门砸出了切割的印记。
“该死!是激光枪。”马克叫道。
更加恐怖的是那些激光具有穿透性,有透过缝隙漏进来的激光轻易地破坏了抵在门边的椅子,把木块砍成了几段。
男人往后退了退,搬来一些有厚度的东西挡在郑文惠身后。
终于只听“当啷”一声脆响,挂在铁栅栏上的锁头终于落地,郑文惠来不及高兴,她连忙手忙脚乱地推开栅栏。
马克也来帮忙,他托着女孩的鞋把郑文惠往外推,郑文惠的鼻腔满是草地潮湿的气味,她可能一辈子也忘不掉这惊魂一刻。
她拼命往外爬着,脚在慌乱间可能瞪到了男人的胸膛,然而对方却没有躲开,只是尽可能把她往外送,她用力抠着草皮,总算在钢门轰然倒塌的瞬间成功逃了出去。
但郑文惠没走——她终于像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意的人一样回头去拉马克的手,而不是只是看着。马克正手忙脚乱地往外钻,他的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窗子,而女孩则拽着马克的手臂用力往外拖。
郑文惠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以至于她整个头颅都在往后仰,她的鼻腔火辣辣的,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了下来。
她拽不动,她听到了什么嘈杂的声音,但是马克没告诉她那是什么,他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张开的嘴巴里突然飙出了瀑布一样的血液——郑文惠没看懂他的眼神,但她终于感到手上轻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