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个周末,秦德山难得接她下一次钢琴课,回家路过刨冰店时,秦初和爸爸撒娇,央求他停一会车。
当时秦德山不仅没减速停车,反而加速通过,还不忘把当时只是初中生的秦初数落了一顿。
不是怕她吃了冰的不舒服,也不是怕路边摊贩卫生不达标,而是板起脸教育她:
“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公司的总经理,怎么能去买这么廉价的零食!”
“初初,你怎么喜欢吃这么穷酸的东西?”
穷酸?
女孩不懂一个小小的零食怎么能和穷酸扯上关系,她嗫嚅着,终究没把解释的话说出口,只是安静地低下了头。
她其实想说,不需要爸爸下车去买,只需要等我一下。
从那以后,秦德山再也没有接送过她。
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将秦初的思绪拉回,目光陡然和清亮的眸子相撞,人潮那头的男人扯了扯唇,笑容带着些懒散。
俊逸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嫌弃不耐。
他是闻先生,是震寰的掌权人,是闻家的小儿子,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这样一个如月如雪,端方矜贵的男人,会带她来这样有烟火气的地方约会。
会学着给她抓娃娃,为了她排队买刨冰,只因为她目光多在上面停留了一会。
如果……如果不是假结婚,如果可以和他相敬如宾,那……
她可不可以喜欢他?
情愫在目光来回间流动,坐在车里的严立死死攥着方向盘,盯着前方远远互动的男女,牙齿咬得“咯咯”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