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热意奔涌,模糊了她的视线,秦初抬手胡乱抹了一把,一步一步挪向病床边。
秦准静静地阖着眼,脸颊因长期的营养不良而凹陷,清隽的面容泛着不健康的青白,形销骨立,了无生气。
他手臂细得可以一手环握,手肘处的留置针下,甚至能清晰看到皮下蜿蜒的血脉。
秦初鼻子酸痛,伸手想碰一碰秦准的手,又怕弄痛他,颤颤巍巍收回。
闻怀予心里也不是滋味,放轻脚步走到一旁,拿了把椅子过来放在床边,轻轻捏捏秦初的手臂,声音温柔耐心:“先坐,好不好?”
秦初抽抽噎噎地点头坐下,就听到一旁的院长解释:“昨天我们给秦先生检查,发现他其实是有意识的。”
“他脑部功能没有丧失,”院长瞟了一眼闻怀予,看他没有制止,才接着说明:“秦先生对声音刺激有反应,您有空可以多来陪他说说话。”
院长自然是不知道秦初失声的事,好心提出建议。
说话?秦初茫然地张了张唇,鼻子又是一酸。
是她没用,挣不了许多的钱给哥哥治病,连话都不能说。
闻怀予弯着腰给小姑娘擦眼泪,声音低哑,胸口闷闷的:“没事,说话这件事慢慢来,你先生可以代劳。”
说罢他直起身,煞有介事地整理西装,冷淡的面容多了些严肃正经:“哥哥你好,我是秦初的先生闻怀予,我们今天结婚了。”
“初初她因为你和岳母的意外车祸受到打击,暂时说不了话,不过我相信她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
“当然,”他抬手平整胸口领带,古板又慎重,“我会一生都爱重她保护她,不管她能不能恢复,始终如一。”
“我们会经常来跟你说话,”闻怀予轻叹一声,带着满腔的柔情和无奈,“你得快点好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