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会,闻彻借着公事的由头,把闻怀予叫到了楼上书房。

“想好了?”闻彻双手抱胸,沉下目光来着儿子。

“嗯,”闻怀予偏头拨弄着桌上的地球仪,一只手撑着下巴,语气是难得的闲散:“想得很清楚。”

“我没有轻视任何人的意思,可是老三,她不能说话。”闻彻叹了口气,“结婚以后她会成为震寰的女主人,闻家的太太,少不得要社交、出席各种场合,她能应付吗?”

上流圈子里的社交不仅仅局限在男人的商场上,也同时包含太太们的交往,晚宴、拍卖、舞会甚至购物,都是彼此试探、结盟的方式。

中产家庭出生的秦初,是不懂这些的。

“她想学就学,不学也没关系,不勉强。”

“想不到这么天真的话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你明知——”

“爸爸,”闻怀予打断,手指仍旧拨弄着地球仪,“我从小没什么想要的东西,一直以来,你们让我做什么我也没反驳过。”

“只有她,”他抬头,目光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笃定,“我只要她。”

“如果震寰确实需要一个能游刃有余,能处理好各家关系的闻太太,那我愿意让出位子,给更适合的人。”

闻彻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志向从来不在接管集团,前几年大儿子身体每况愈下,女儿醉心艺术,对经营毫不关心。

老三闻怀予亦然,可他也知道父母渐老,需要有人来扛起这个责任。

他愿意听从家里的安排。

书房里一时安静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