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精果然气人。
但是挂掉电话后,奚凉神色却有些沉闷,坐在阳台看着外面,目光不自觉看向对面小区。
她撑着额侧,指尖的物件雕刻文字很小,但一点一点地,她能描绘出上面的一笔一画。
她很清楚,蒋森他已经决定放弃了。
本来也没开始过,她没让他开始。
也许他愤恨在这点。
但他们这样的人,尊严跟教养深入骨髓,不会死缠着不放。
可即便如此,她睡着的时候,也会恍惚想起一些旧事。
奔跑的恶犬,叫骂且狼狈狂奔的铁三角,她回头抓住了那个少年,用力跟他们跑过那个拐角。
恶犬忽然不叫了,她一回头,看到一辆车从边上车道行驶过去,速度不算快,也不算慢,抑或者可能因为时间太久了,她把这种速度自然理想化了。
那是让她刚好看到车轮碾过满地昏黄银杏叶,又能看到那匆匆升起的车窗后面有点眼熟的脸。
她见过他。
第一次去榆林考试的时候,她心里惴惴,毕竟刚来到这个人比蚂蚁还多繁华世界,她需要用一场考试证明自己的价值。
可是,原来有些人是不需要跟任何人证明自己,就可以被所有人簇拥的吗?
她跟着一些四高的学姐学长走进到处花开的小道,忽然听到一片喧哗声,迷茫中,抬头看去。
两栋教学楼之间的天桥走廊上,一个少年正被另一个高大爽朗的少年拉到阳台上,说着什么事,好像要借他家的度假山庄。
那人不咸不淡的,应了可以,那少年高兴,搂着他的脖子,摇晃下,他抵在了阳台上,没有理会那些眉眼昭然叫嚣着玩闹的同学,凑巧往下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