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夜里,他一直在处理总部那边的工作,临时回国,有些事情尚未来得及交代下去,工作习惯也不允许他延后。
然效率出奇的慢,他知道原因。
因眼睛时不时扫过那台安静得出奇的私人手机,终于忍不住怀疑是不是铃声出问题时,点开,发现消息其实还是只有那条“我已经到了”。
且他一直在等,等阿明再进来报告。
直至九点,才响起那道让他短暂平息分神焦躁的敲门声。
进来时,阿明扫到烟灰缸里两小时躺了六根烟头,态度更是万分恭谨:“已、已经走了……”
孟昭延只予出“嗯”这个单音节,喜怒难辨。
阿明两手拘于身前,站得比军姿都直,呼吸幅度也控制至最小,生怕因为呼吸声过大被当场开除。
就在连空气都幻成实质,压得他真的连呼吸都不畅时,雪茄椅上坐着的男人终于启声:“母亲其中一个私人厨师,现在是不是在国内。”
没想太久,阿明答道:“是,目前在沪城。”
“明天把他叫过来。”
在阿明答出又一声“是”之前,他改变了主意:“不,今晚派机去把他接过来。”
可怜的打工人大惊失色晚上又要熬夜等航线安排之余勉强维持住面上平静,立即下去安排起来。
孟昭延又点了支烟,但他自知今夜已有些失控,只夹在指侧,任它燃烧出长长一截烟灰,自行跌落。
烟上猩红点点,缕缕白烟停在半空,散得极慢,像此时此刻心中停驻的大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