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弗嗓音沙哑,连嘴唇也在发抖。
就这样无比残酷地告诉她:
噩梦成真。
--
从医院到克里斯最后一处人间住所其实很近。
走路,十分钟。
开车,四分钟。
十,四。
好像听上去都不是什么和谐的数字。
克里斯被葬在静修公墓,这里很安静,也很少有人来打扰。
她半跪下来,垂眸,乌发落在眼前。
楚荔将鲜花放在供台上。
干涸的眼又开始疼痛发涩。
奥利弗俯下身,用手指轻轻掸去墓碑姓名上的灰尘。
“小叔。”
“我来了。”
奥利弗家族错综复杂的关系他从来不在意,长辈性的称呼只会让他想起在港区的家人,他也因此从不唤克里斯一句敬称。
可他不得不承认。
这个庞大而冷漠的世界,他们是彼此为数不多的真心家人。
现在他走了。
奥利弗再也没有这样的真心家人了。
临别时,奥利弗听见克里斯在叫那个女人的名字。……
他还是那样子。
认定了,就是一辈子。
克里斯,真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