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当时十分惊讶,以为不过是秦沧一时兴起,没想到几年过去,竟真的派上了用场。

他颇有些心惊,那么小的小孩,能把自己要走的路都想好吗?

有点泛黄的纸页被李伯从书中小心翼翼的地拿出来,上面的字一笔一划尚且稚嫩,却连翠翠将来准备的嫁妆都像模像样的拟了上去。

李伯一时间没忍住,他抹了一下眼泪,快步走回前厅。

秦沧靠在前厅的房门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小黑的脑袋,放眼四周忙着收拾的几个人,开口道:“李伯,这几盆花,明日一早你替我送给旁边的陈夫人,她是爱养花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小黑,:“您要去哪儿,便把它带着去吧。小黑是我从军营里带出来的。聪明,也乖,替我好好照顾它。”

陈波被他的留遗言一般的话说的心里发慌:“侯爷……”

秦沧摆摆手,打住了他的话头:“没事的。”

他想了想,突然开口道:“李伯,有一件事,这么多年一直想问你,我怕再不问就没机会了。”

“小侯爷想问什么事?”

"当年你在齐王府,我父亲,齐王,究竟是因为造反再才把我送了出去保命,还是因为我才被安上了造反的名头?”

齐王造反那一夜,据说王府门口的青石板砖浸满了鲜血,大火烧了三天,时至今日,整个朝堂都讳莫如深。

李伯一惊,深深弯下腰去:“小侯爷,我当年恰巧离开京城,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老身不敢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