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常年的封闭让他说出来的话显得笨拙,他站在人群外总是察言观色,记着如何引人发笑,如何叫人喜欢。
那时候他有可笑的幻想。
如果让自己忽略短暂的生命,如果让自己忽略被献出的鲜血,他或许真的可以像闲散侯爷那样,走到阳光下,招猫逗狗,谈天说地,度过尚可的、短暂的一生。
努力卓有成效,后来结交他的人不少,背后却多的是人说,一个傻子才是他这个侯爷的“真面目”,再是聪颖,也是靠清心丹强撑出来的。
仿佛他所做一切努力,没有撕掉身上的血伽,只是为了织一件盖住脓疮的华服。
只为了给那些曾经欺辱过他,现在却在他面前说不上话的人,掀起来时时观赏那些伤口,以便他们欣慰道:“他不如我,他仍旧可怜。”
离他丢掉那些幻想已经很久了,没想到竟然突然有人说,那不是你本来的模样,你本来就是很好的。
秦沧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上下看了他半天,清清嗓子,从怀里丢出一个东西放在桌上:“好吧,那我便不同你计较了。”
白涯捡起来看,是一块木牌,隐隐泛着香火味,上面端正得写了自己的名字。
他手指摩挲了一下木牌:“这是?”
秦沧“:祈福大典的祈愿牌,国师让我写中洲和陛下,你猜我写了谁?”
白涯:“什么?”
秦沧很得意的笑了一下:“你一个,小黑一个。”
“你真是”
“怎么,不敢收?”
白涯摇头笑了笑,把木牌子收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