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很想说:“我很担心,很害怕,你知不知道!”但他说不出口,他没有资格责备自己的雄父,因为他知道雄父离开一方面是为了给自己腾位置,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完成雌父的心愿。
但他还是会止不住的想,万一雄父不是自己走的,万一有虫想害雄父怎么办?
钟离黎收敛灿烂的笑容,含笑看着自己唯一的雌子,感叹,这个虫崽长得一点都不像他雌父,但这双眼睛却是一样固执。
钟离黎抬起手,寒夜不自觉地微微低头,把头顶放到钟离黎的手心。
钟离黎笑着抚摸寒夜的头发,就像小时候一直做的那样,可是再怎么一样,这个虫崽已经长大了,要独自飞翔,他不能守在他身边一辈子的。
眼前温情的一幕,看得冬灵有些羡慕,他还是第二次见到寒夜如此乖巧的模样,第一次当然在他的面前。
然而眼前的温情只维持了很短的一会儿,就被一声啪嗒的脆响给打破。
原来是钟离黎抚在寒夜头顶上的手,突然捏成了个兰花指,给寒夜弹了个脑瓜崩儿。
寒夜捂着脑门抬头,钟离黎在自己的手指上呵了一口气,还要再弹,寒夜这次不再老老实实地让他弹了,脑袋一撤躲了过去。
然后有些气鼓鼓地问:“雄父,你弹我-干嘛?”
钟离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习惯了,想试试手感变没变。哈哈,没变,还是那么清脆!”
冬灵的眼皮跳了两下,他好像有点猜到寒夜有时候的不靠谱是从哪里继承来的了。